【周温】白日梦魇（上）
-阿絮PTSD 疯批设定 虐老温身
-各种私设有 ooc有
-本文没有任何意义 只为了自己爽
预警：略微血腥描写！三观不正！后期有囚/禁梗！！不适请尽快离开！！
预警放了，看完骂我就是你不对了
温客行这个人吧，对自己的人生其实是没有什么奢望的。从武库捡回一条命之后，他就只把自己的未来留给了周子舒这么一个人，想着只要能够跟阿絮一起长长久久活下去就可以了，再多的他已经不想了。
但周子舒不一样，他心里除了温客行还挂念着不少人。待两人的情况稳定，可以离开极寒之地后，便立刻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四季山庄去。温客行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在他看来，在哪都是过，于武库，于四季山庄，没有什么不一样。
本来日子是可以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的。直到有一日，周子舒突然发了疯。
成岭见过温客行走火入魔发疯的模样，眼前对庄中弟子进行无差别攻击的师父让他立刻想起了那年的温客行。他慌忙拉了一个师弟去寻温客行，自己闪躲着攻击勉强近了周子舒的身。
“师父！”成岭大喊。这些年他身量高了不少，几乎要与周子舒齐平，武功也是一天都不敢落下，流云九宫步使得已颇有他师父的风范。正因如此，虽然周子舒出手狠厉，也没能伤到他半分。
“……老温，老温呢？！”周子舒双目通红，他看着张成岭，又好像没看着张成岭，两眼空空底色全是惊惧。
成岭后退一步躲开周子舒的攻击，急急回道：“师叔在啊！我已经让师弟去叫他了，一会儿就到了！师父你现在是怎么了啊？”他的声音很大，但周子舒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不断重复着“老温呢”“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温客行呢”。
想到当初大巫是靠打晕温客行才让人安稳下来，成岭一边心念着“得罪了”，一边准备绕到已然神志不清的周子舒身后给他来一下。然而手刚抬起来，就被匆匆赶到的温客行给拦住了。
“成岭！”温客行抓住成岭的手腕，余光瞥到周子舒掌中带风，转身正要向他们劈来，忙用力将成岭带到一旁，自己出手硬生生接住了周子舒这一掌。成岭被甩得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再抬眼去看的时候周子舒和温客行已经过上了两招。
温客行闪身堪堪躲过周子舒的又一掌，扭头冲好似看傻的成岭喊：“带着你受伤的几个师弟躲起来，我不去找不要出来！”
成岭忙应了一声，搀扶起被周子舒打伤的几个师弟，跑到别院躲了起来。
几个师弟吓得不轻，刚被安顿好就急急扯住了成岭的衣袖。“大师兄，师父他没事吧？”
成岭道：“没事。”
但周子舒到底有事没事他心里也是没底。成岭看着几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师弟，想想又补上了一句，“有师叔在呢，肯定没事的。”
“师叔”这两个字好像是个定心丸，几个小家伙点点头逐渐平静了下来。成岭担心着外面的情况，又不放心把几个师弟单独留下，急得直在房间打转。同时，他也开始回忆最近山庄有没有出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毕竟周子舒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疯了。
“哎呀好痛。”
一声痛呼拉回了成岭正高速运转的脑筋，他往出声的小师弟那边看去，见小家伙正一脸痛苦地捂着胳膊，手指缝隙间隐隐透出了血色。
这个小师弟是上个月周子舒上山打猎的时候，从野狼爪子下救回来的。小家伙看着不过七八岁，不知道家在哪，说不出父母名字，只记得自己叫“阿衍”。周子舒一听这个名字便想到当年的温客行，没有丝毫犹豫就把小家伙给带上了，回山庄前还特意去山下集市上给人买了两套新衣裳。
成岭看着还在不住呼痛的阿衍皱了皱眉，他走到人身前蹲下，开口问道：“阿衍，你跟师父下山的时候碰到谁了吗？”
“阿衍不知道，阿衍不记得了。”
“你给我好好想一想！”成岭从没有这么大声说过话，这一声出来把阿衍吓得一颤，旁边几个师弟也都吓了一跳，互相看着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阿衍年纪小不禁吓，缓过来后眼中就泛了泪光，“阿衍，阿衍真的不知道……”“那除了买衣服，师父还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吗？”成岭尽力压了压自己的火气，“有没有吃什么东西？或者跟谁打架了没有？”
“……”阿衍瞪着一双含泪的眼睛不说话。
成岭急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两手按住阿衍的肩膀，几乎祈求地弯下了身，“阿衍，师兄拜托你好好想一想，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你再好好想一想，师父那天有没有跟谁说过话？”
“好像，好像……”阿衍皱巴着一张小脸，手指头用力搅着衣服下摆，“好像有个好漂亮的姐姐跟师父说了话，但是，但是师父没有理她……”
“好漂亮的姐姐？”成岭心头一跳，“长什么样子？”
阿衍吸了吸鼻子，抬手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头发是这个样子，额头这里还戴着一块好漂亮的东西，然后，然后眼睛和眉毛是这个样子……”阿衍将小手按在自己的眉毛上，往上轻轻一挑，眼尾那里也是一样。
成岭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询问道：“除了她还有没有看到别人？”
阿衍仔细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没有了。”
成岭松开自己紧捏着阿衍肩膀的手，只觉遍体生寒，吐出的气息都开始颤了。对于阿衍的描述，他心中只有那么一个人选，但……蝎王已经在雪山上埋了快三年了，毒菩萨敢自己出来找四季山庄的麻烦吗？
除非当年蝎王死里逃生，现在要跟他们算总账了。
成岭知道当初他温叔凭借一把假钥匙把蝎王耍了个团团转，若这人真的侥幸从雪山上下来了，想着报复回来也不是不可能。思及此，成岭也顾不得刚刚温客行的交代，让几个师弟待在原处别动后便出了门。
前院一片狼藉，几棵桃树都已经被拦腰打断，树枝花瓣落得哪哪都是。温客行估计是怕真出招会伤到周子舒，只守不攻吃了不少亏，身上已经被白衣剑划了好几道口子。
“师父！师叔！”
温客行听到成岭的声音短暂一愣，再回神时白衣剑已经捅进了他的肩膀。
“师叔！”成岭看温客行受伤，急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你快把师父打晕吧，他估计中毒了，自己醒不过来的！”
“什……”温客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成岭的话是什么意思，肩上的白衣剑因没有阻挡又往里进了几分。虽说这种痛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一直这样和周子舒对打不是办法。无奈之下温客行只能听成岭的话先出手将人打晕，好生护在怀里后才扭头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岭便将刚刚阿衍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你是说，阿絮遇上毒菩萨了？”温客行低头看了眼怀中无知无觉的周子舒，皱皱眉拉了人手腕仔细探了一番脉象。
中毒怕是说不通，他们二人修炼成六合心法后，世间绝大部分毒物对他们已经起不了作用了，周子舒平稳的脉象也正说明了这一点。但若不是毒的话，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疯呢？
“师叔？”成岭看温客行阴着脸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师父没事吧？”
“没事。”温客行不好在小辈面前直接说出心中困惑，“我先带你师父回房间，你照看好其他弟子。”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过来找我们了。”
周子舒一直都在做梦，梦里温客行正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死去。有时候是幼童时期的温客行，被鬼谷的人捅了个对穿，小小的身体开了那么大一个血洞，血流得根本止不住；有时候是少年的温客行，在偷袭老鬼主的时候被掐断了脖子，咽气的时候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还有他最熟悉的温客行，从白鹿崖坠下去，浑身骨头摔了个粉碎，躺在崖底几乎没了人形……
一次又一次，各个年龄段的温客行在他面前惨死，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多只能冲过去帮人捂一捂身上致命的伤口。周子舒抬手用力按住痛到几乎要麻木的心脏，觉得自己也一次又一次随着温客行被杀掉了。
老温。
老温。
他无助又绝望地去喊，可这个世界还给他的温客行，都是冷冰冰没了生息的。
他又踏进了鬼谷，满地残肢断臂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几乎是从死人堆里爬到了温客行面前，假装看不到这人几乎要被削断的脖子，只一味去晃眼前早已冰冷的身体。
温客行。
温客行。
我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
不远处的蝎王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讥笑，他说：“别晃他啦，他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不可能！
周子舒疯狂地摇头，几滴眼泪随着他的动作被甩飞了出去。
我当时明明已经救下他了！
“你还不相信啊？那你摸摸看他还有脉搏吗？”
不可能！
不可能！
去死。
你去死！
周子舒低吼一声抽出白衣剑冲蝎王刺去，但后者在剑尖将要碰上衣服的时候便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消失的还有温客行，以及周遭数不尽的尸体，最后整个鬼谷都消失了。周子舒被丢进了一片看不到边际的黑暗中，没有半分光向他投过来。
周子舒的手抖到几乎握不住白衣剑，他茫然地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断喊着温客行的名字。终于，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他拼命跑过去，看到了背对他站在那里，一头华发的温客行。
“……老温？”
温客行转过身来，面上是将要破碎的笑容。
“阿絮啊。”他喊。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什么？
“留下来的人真的太痛苦了。好师兄，好阿絮，你就让我这一次吧。”
不要。
“原谅我，阿絮。”
不！不要走！
周子舒慌张去拉温客行的手，却只抓到了一片虚空。
周遭一片黑暗，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呼吸。
温客行换下被周子舒冷汗打湿的帕子，在水中洗过拧干，正要再往人额上放的时候，见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人睁开了眼睛。
“阿絮！”他惊喜地喊了一声，伸手就想将人扶起来。却不料周子舒眸色一冷，两手攥住他的手腕，手下用力硬生生掰断了他的腕子。温客行痛得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的阿絮，却被对方失了焦距的眼睛冻住了呼吸。
“老温……”周子舒捏紧温客行软下去的手，眼底浮上一抹绝望，“我告诉过你的，我明明告诉过你的……你为什么总不听话，为什么？！”
温客行早忘了手腕的痛，他看着从周子舒眼角滑落的泪，只觉得自己也快要随着疯了。
“阿絮。”
下一刻，周子舒一把将他压在了榻上，抬起他的双腿干净利落地卸了他的脚腕。像是怕会断不干净，周子舒甚至用上了内力。
温客行费力压住将要溢出的一声痛呼，再看向周子舒的时候眼前已经蒙了一层泪雾。周子舒也在哭，但他自己好似意识不到，任眼泪成串地往下掉。隔了半晌，周子舒颤抖着俯下身去，额头抵上温客行的心口。
心跳越过衣物一下一下抚着周子舒的头，他深吸一口气，安心地闭上眼睛，同时也收紧了胳膊将温客行死死箍在了怀里。
“老温，”他轻声喊道，“是不是只有断了你的手脚，将你绑在我的身边……”
“你才不会狠心丢下我自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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