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食性独居生物

【周温】师父,师叔他又在扒拉人了!

-阿温从武库回来后 把阿絮身边所有人当假想敌的故事

-所有跟剧情不一样的地方都是私设

-对不起英儿

-无逻辑 有ooc 自己爽


在跟温客行有关的问题上,四季山庄的弟子们是很容易跟师父周子舒共情的,特别是在他们师叔无知无觉被师父从武库抱回来之后。他们从没有见过那般模样的周子舒,几乎是每天都红着眼,守在温客行床前一遍又一遍祈祷着,求着他们的师祖,还有温前辈和谷前辈把他们师叔从黄泉路上推回来。


那段时间庄里没有谁的心情是轻松的。头发已经全白的叶白衣成日和大巫待在一处,想办法去吊温客行的命。阿湘每天在温客行床边的时候,除了哭就是骂,拳头一下下砸在周子舒的身上,使了多大力气没人知道,反正周子舒从来没有因为她的拳头皱过一下眉头。阿湘哭的时候曹蔚宁多半也是红着眼的,他这个时候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怵着温客行了,所以还能在阿湘揍周子舒的时候跟温客行告个状——


“温大哥,你要是再不醒,阿湘就要把子舒哥给打坏了。”


可温客行就是不愿意醒。


周子舒有时候也在想,或许他的老温就是太累了,所以要睡好长好长的一个觉来补足精神,等睡够了,想回家了自然就会睁开眼了。可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过漫长,漫长到他都快要压不住心底的绝望了。


不止周子舒绝望,四季山庄的弟子们或多或少也都是有些悲观的。他们听叶前辈说过,他们师叔这次做的事情着实冒险,现在还能维持着呼吸和心跳已经是奇迹了。大巫也说,能试的方法都已经试过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他们师叔自己了。


一群孩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唤他们的师叔回来,听张成岭说他们师叔自小呆在鬼谷,都没有好好看过人间后,便开始自发轮流去到温客行床前,讲一讲他们认为温客行会感兴趣的人间事物。


“师叔,咱们山庄的桃花开了,特别漂亮。师父选了最好做了桃花酿,等您醒过来就能喝了。”


“师叔,前几天我下山的时候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糖水,等您醒了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阿湘姑姑扯了很好看的布料做新衣服,给您和师父都备了一套,师父一直不肯穿,说要等您醒了一起穿。我们天天讨论您跟师父穿上那衣服会有多好看,但是怎么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所以您赶紧醒醒,让我们看看您跟师父穿上新衣服有多好看好不好?”


周子舒有时候会觉得弟子们聒噪,不让他们进来说话,一群孩子就包揽了给温客行熬药的活,从早到晚进屋的人基本不重。他们跟周子舒一样,期盼着有一日进屋之后能够看到师叔那双如星子般的眼眸,再听到师叔笑吟吟说上一句“我回来了”。


而这一盼,就盼过去了两年。


温客行转醒那天,周子舒和往常一样候在他身侧,也不说话,就是盯着他发呆。以至于当温客行睁开双眼的那刻,他还以为是自己盯太久出现了幻觉。直等到床上的人笑弯了眼,轻唤了一声“阿絮”,周子舒才迟钝地意识到他并没有在白日做梦,他的老温是真的回来找他了。


“老温!”


周子舒惊喜的一声喊惊动了外面的一群小崽子,往日先敲门后进屋的规矩在这一刻都被忘了个干净。十几个半大孩子欢呼着冲进来的场景还是有些震撼的,温客行也是看傻了眼,下意识就往周子舒身后躲了躲。周子舒的心因他这个依赖的动作软成了一滩水,正要出声喝住这群喜出望外的小崽子,就觉腰间一空——温客行竟是把他的白衣剑抽了出来。


张成岭率先感觉到了从温客行身上迸出的杀气,他忙张开双臂挡住了左右两侧还在傻乎乎往前冲的师弟,堪堪将他们拦在了白衣剑的剑气之外。


“老温!”这突来的变故打了周子舒一个措手不及,他一边按住温客行执剑的手,一边让成岭赶紧带着弟子们出去。


张成岭急红了眼,“师父,温叔他——”“你们先出去!”周子舒尝试着去夺白衣剑,但温客行却丝毫不让,剑尖直指张成岭的咽喉。这种情况下成岭也不敢再僵持,带着一群完全摸不清情况的师弟匆匆离去,末了还不忘帮忙带上房门。


人全部离开后,温客行才卸了力,扭头颇为委屈地瞪了周子舒一眼。“阿絮,有这么多小崽子陪着,你这段时间应该是快活得很吧?”


周子舒心头大震,“老温你说什么呢?”


温客行没理他的困惑,又问:“我这次睡了多久?”


“差不多有两年了。”


“呵,两年。”温客行将白衣剑拍在周子舒胸前,表情古怪得很,“怪不得看毕星明那小孩身量高了不少,模样也俊俏了许多……阿絮,你敢说我睡着的这段时间你没有对他动过心思吗?”


周子舒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温客行转醒带来的惊喜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已经完全被震惊和不解所代替了。他盯着兀自别开头生闷气的温客行看了许久,确定这人并不是在开玩笑后彻底慌了神,冲出房间找叶白衣和大巫的时候甚至用上了流云九宫步。



“这两年小蠢货的经脉和身体都养得不错,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叶白衣在温客行的白眼和不间断的咒骂中强行给人号了脉,“怕不是六合心法和阴阳册带来的后遗症。”


“老怪物你莫碰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觊觎我家阿絮已久。趁我昏睡这两年你没少想着占我家阿絮便宜吧?是不是没得逞啊?看你这头发都愁白了!”


叶白衣额角青筋一跳,抬手封住了温客行的几处穴道,趁人暂时动弹不得的时候随手扯了旁边铜盆上搭着的帕子,一股脑塞进了他的嘴里。“闭嘴吧小蠢货,你这嘴跟两年前一样毫无长进,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


温客行瞪圆了眼睛,还想跟叶白衣理论,可无奈嘴被堵着,只能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呜呜”声。


周子舒皱了皱眉头,求助的目光落到了旁边老实站着的大巫身上。后者在他视线转移的刹那收起了看戏的表情,一脸严肃地开口:“别担心,既然知道了病因在哪就有办法治。我这就去给温公子开方子。”说罢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大巫这一走,温客行脸上狠厉的表情便收敛了一些。叶白衣见了颇为稀奇地“嘶”了一声,扭头对着周子舒开口:“这小蠢货当真是神志不清了,连有主的人都不放过啊?”


周子舒也是头疼,他拱手对着叶白衣一行礼,“叶前辈,实在是对不住。还得麻烦您帮忙尽快寻得医治老温的法子,不然……”真的遭不住啊。


“不用你讲。”叶白衣站起身,看床上温客行拧巴着脸,一副想要把他活吃了的模样,冷哼一声伸手把那帕子又往里塞了塞,“你就把小蠢货看好就行。”


“那就多谢叶前辈了。”


叶白衣走后,周子舒立马帮温客行解了穴,把那帕子拿了出来,看温客行委屈到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也揪着疼了起来。“老温——”“阿絮!你怎么跟那老怪物一起欺负我啊!”温客行打断周子舒的话,“果然,趁我睡着的时候你们俩统一战线了是吧?好,好得很啊。”


周子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只说出了一句“别多想,你先好好休息”来。



可温客行哪是个愿意好好休息的主。他昏睡这两年四季山庄上下都把他当个宝贝养,六合神功后期也起了大作用,除了帮他修复好了破损的经脉,还连带着将他身上的新伤旧伤都养了养。现下他的身体状况甚至比刚见周子舒那会儿还好,身体好了,自然就有精力在四季山庄上蹿下跳四处作妖了。


叶白衣算是被他正面攻击的第一个受害者。但老怪物活得长见识广,压根没把他这狼崽子一样带着攻击性的吃醋行为放在心上。可第二个受害者韩英就不一样了,这孩子妥妥的小忠犬一枚,心里装着的除了庄主还是庄主,对于庄主的枕边人,他自然是要抱着敬畏的心对待的,更别说早前温客行还耗空了内力只为留他一条命。


所以当他被阴沉着脸的温客行大力扒拉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当即就吓懵了。待回过神后,他立刻爬起双膝跪地,低下头请罪,“庄主,英儿是做错什么了吗?若是英儿有错,还请庄主责罚。”


温客行阴恻恻盯着韩英,神情和当年毫不留情掐断白无常脖子时别无二致。周子舒见情况不妙,忙将他挡在身后,使眼色让韩英赶紧走。但韩英是个老实孩子,现在满心满眼都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惹得温客行生气,没听到周子舒提点是断不愿走的。


“还请庄主告诉英儿做错了什么。”


“找死!”温客行眼中冷光一闪,下一秒便拿出了他那顷刻间便可夺人性命的扇子。“老温!”周子舒急得头都要大了,“英儿你没有做错什么,赶紧退下。”


“你叫他英儿?!”温客行眸中带了些失望和不可置信,而后杀气更甚,“看来我今天非要除掉这个祸害了。”


韩英直接就傻了。温客行昏睡这两年,周子舒创起了四季镖局,说是为了让庄里这群孩子能够有机会到江湖上历练历练。但比起江湖上现有的那些镖局,他们这个可是随意太多了。雇主不合心意可以不接,货物不合心意可以不接,路程太远可以不接,路程太近也可以不接,左不过不靠走镖赚钱,便都按庄中弟子的心情去了。


但上面也说了,韩英是个老实孩子。他总想着多替四季山庄做点事,所以走镖特别积极,现在也是刚刚才结束了一个任务回来。只是没想正跟周子舒例行汇报的时候,就被神出鬼没的温客行给扒拉开了。


眼看着温客行那夺命的扇子就要往韩英脑袋上招呼,周子舒情急之下拔出白衣剑拦了一下。这一拦不打紧,硬生生把温客行的眼眶给拦红了。


“你,你护着他……”温客行委屈地指指还跪在地上的韩英,语中已带了哭腔,“周子舒,你果然是变心了!”


“没有没有没有!”韩英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两手抬起在身前不住摆着,“温公子,庄主对您的真心日月可鉴!怎会对英儿起半点不当的心思!”


周子舒闻言一怔,再看温客行,果然已经被刺激成了将要大开杀戒的危险模样。


“韩英,不会说话就闭嘴!”


韩英被训得面色一白,随后冲着周子舒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喊道:“韩英有错,求庄主责罚!”


温客行已经气红了眼,“那我就收了你这条命!”


周子舒暗骂一声“他娘的”,先于温客行一脚将韩英踹出了门。接着单手一拦温客行细腰,将人扛起直接使着流云九宫步回房去了。



温师叔醒来后发了疯,差点杀了韩英的事情很快就在弟子中间传开了。张成岭万不敢相信他温柔的师叔变成了这般模样,哭着就往温客行房间冲,完全已经忘了前不久他还被温客行拿着白衣剑指着咽喉。


而屋内周子舒刚把温客行哄睡下,便听到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温叔”,当即脸色就不好了。再一看榻上,温客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脸色便又往下阴了几分。


“阿絮,成岭这小东西,现在是黏人得紧啊。”


“……他喊得是你。”周子舒点出问题所在,“你不能乱吃醋。”


“阿絮现在是觉得我蛮不讲道理了是吗?”温客行揽住周子舒的腰,将头搁在了他的腿上,“阿絮是厌烦我了吗?”


周子舒慌忙摇头,“没有。老温你听我说,你现在这样是六合心法和阴阳册的后遗症,等叶前辈找到了方法就能——”“为什么要治?阿絮是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温客行收紧了胳膊,脸贴上周子舒小腹,“只要阿絮乖乖的,不要拈花惹草,那阿温也会乖乖的不吃醋的。”


这个姿势着实有些危险了。周子舒眯了眯眼,强行放缓了呼吸,伸手撩起温客行一绺头发绕在指尖,“老温,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人,别的——”“温叔!”张成岭在这时气喘吁吁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探头探脑的弟子。


温客行勾唇一笑,轻轻拍了两下周子舒的后腰。


“阿絮,私房话可不能被这群毛头小子听去,你等我把他们都处理了——”


周子舒重重叹了口气,也来不及让张成岭他们闭眼睛了,直接托着温客行的后脑弯身堵上了他的唇。


成岭倒抽了一口冷气,慌忙后退一步带上了房门。他身后跑得慢的几个师弟没看见房中情况,叽叽喳喳询问着,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在问他们师叔情况怎么样的。


外面叽喳的声音也吵到了温客行。他几次想要推开周子舒去解决掉这群吵闹的毛头小子,但一有动作周子舒便将吻加深了几分,直吻到他两眼迷蒙,再没力气乱动为止。


站在门口的张成岭听着屋内细微的响动逐渐红了脸,他轻咳一声,张开手轰小鸡一样把师弟们赶了回去。


“师叔他好着呢,别瞎看了!都赶紧回去练功!”



前面说过,在跟温客行有关的问题上,四季山庄的弟子们是很容易跟师父周子舒共情的。哪怕他们的师叔总是在师父监督他们练功的时候腮帮鼓鼓气呼呼地坐在一旁,看谁靠得离他们师父近了一些就上前用力把人家扒拉开。


哪怕他们的师叔总是在他们忙里偷闲晒太阳的时候默默候在一旁,听谁提一句师父就拿核桃砸人家。


哪怕他们的师叔总是用探究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们,还时不时指着他们中的其中一个跟师父告状,说人家觊觎他的阿絮。


但这又如何呢?


只要他们的师叔能够在这人间晒晒太阳,尝尝上好的桃花酿,再吃上一碗极甜的糖水,那么那些不带内力砸出来的核桃,那跟闹着玩一样的扒拉,还有气呼呼喊出来的“小崽子”,对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和师父一起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将师叔拉回这人间,自然要跟师父一样多宠宠他才是。


只不过,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的悲欢都相通的——


比如韩英,比如叶白衣,他俩就不如四季山庄的其他小崽子那么幸运了。


“师父!师父不好了!师叔他快把韩大哥打死了!!您快来救人啊!”


叶白衣看着已经被温客行揍得鼻青脸肿的韩英,刚要唏嘘一声,一把折扇就冲着他门面招呼过来。仙风道骨的长明剑仙早有准备,闪身躲过后走进大巫的房间。


“新药方准备好了吗?听我的,怎么难喝怎么来,苦不死这小蠢货!”


他这边话音刚落,大巫的房间门就被温客行一记掌风震碎了。


被一群孩子搀起来的韩英看着不远处破碎的房门,迷迷糊糊想着,看来下个月要多走几趟镖来补庄内损耗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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