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食性独居生物

【周温】阿絮!你看我变的鸟可不可爱!

@Jenny女乔 小可爱想看的飞鸟症

-不假死,真跳崖

-有私设 有ooc 有点沙雕 凑合看


温客行自知命不久矣。


坠崖的时候一根树杈贯穿了他的身体,把他留在了距离崖底一丈远的地方。血液和体温都流失得很快,温客行半睁着眼看向天空,迷迷糊糊想着怎么今天就没有太阳呢……


悬崖边上的人都还沉浸在鬼主伏诛的喜悦中。叶白衣将晕过去的周子舒放在一块大石头旁,喊了站在旁边想靠又不敢靠近的张成岭守着,自己则准备跟大部队一道去崖底看看,但还没完全起身,周子舒就挣扎着醒了过来,手抓着他的衣角死活不放。


“老温,老温他,他要死了……救救他,救救他……”


“师父……”张成岭都快吓哭了,他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周子舒跟前,“都是我的错,师父。”


周子舒看都没看张成岭一眼,只固执抓着叶白衣的衣服。其实以他现在虚弱的身体,抓着那片布料的力度对于叶白衣来说微不足道,但长明剑仙却没有直接撇下他一走了之,而是站在原地皱起了眉头。


“你说小蠢货要死了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他设下的局?”



事情是从温客行和周子舒一道去拦叶白衣那晚开始不对劲儿的。叶白衣当时正在气头上,对这两个妄图螳臂当车的后辈自然是没有手下留情,温客行的后腰被龙背狠狠砍了一道,周子舒的肩膀也被拍碎,若不是最后周子舒质问的那句“你配吗”,或许两人就可当场并骨了。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毕竟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受伤可谓家常便饭,但怪就怪在温客行后腰的那道伤了。在之前,若有谁对周子舒说,从人的伤口处可以钻出鸟来,他一定会把这人揍到六亲不认,可那天晚上,他帮温客行处理伤口的时候,亲眼看到几只黑色的小鸟从伤口里钻了出来。


从没见过这种状况的周子舒慌了神,忙去看温客行,见这人只一味咬着牙关忍痛,满脸冷汗眼睛已经不聚焦了。“老温!”周子舒暗道不妙,掌心一贴温客行后心,输了些内力过去,好险没让人晕过去。


那几只黑色的小鸟就在这个时候围绕着周子舒飞了起来,其中一只还停在了他的肩头,发出了和身躯极不相符的低哑叫声。温客行被这叫声刺|激得抖了抖,下意识要往周子舒怀里缩,可他这一动又扯到了腰后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喊出声。周子舒看着心疼又无奈,只能尽可能快的帮人处理好伤口。


几只鸟就在旁边看着,不时发出几声称不上好听的叫。


“阿絮。”温客行趴在床上,有些费力地扭头去看绕在周子舒周围的鸟,“你把它们赶走吧,我看着它们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周子舒也是这么想的,但他用尽了轰鸟的办法,那几只小鸟都不愿意离开,最大的妥协就是不挨着他飞,勉强停在了房间角落,用那双豆子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瞧。


既然赶不走,多喂几只鸟的钱还是有的,周子舒便想着做几个鸟笼子把它们关进去。但笼子做好了,几只小鸟都跟通了人性一样,死活不愿意进去,成岭伸手去抓的时候还挨了啄,最后只好作罢。


这还不算完,隔天又有两只鸟从温客行的伤处钻了出来,把本来已经止了血的伤口挣得血肉模糊。周子舒搂着疼得直发颤的人,当即决定下山寻医,来终止这棘手的情况。


从伤口处钻出鸟来,这般稀奇的情况一般人还真是没遇到过。周子舒跑了好几家医馆都没能得到满意的答复,正苦恼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乞丐走过来,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腿。


“我刚刚跟着听了一耳朵。”老乞丐身体像是不怎么好了,声音嘶哑得厉害,声量也没那么高,听着有些发虚,“你身后跟着的那几只鸟,就是从你朋友伤口里钻出来的?”


“正是。”周子舒弯腰冲着老乞丐一行礼,“先生可是知道这是什么病症?”


老乞丐却不答,持拐在地上轻轻一磕,“先带我去见见你那位朋友吧。”



温客行被周子舒安置在客栈,他现在不能乱动也坐不住,只能趴在床上,废人一般的感觉让他的心情很是糟糕。所以当周子舒带着老乞丐回来的时候,他也没给人家好脸,还阴阳怪气地问这老东西是不是来骗酒喝的。


“莫要胡说。”周子舒忙拦了温客行的话,转头去跟老乞丐道歉,“他这两日被这病折腾狠了,无意冲撞,还请您见谅。”


“无妨无妨。”老乞丐倒是看得开,他走到床边揭开温客行的衣服看了看伤,又看了看在周子舒周围蹦跶得正欢的几只鸟,摸着胡子了然一笑。“是飞鸟症不错。”


周子舒一脸迷茫地重复:“飞鸟症?晚辈可从未听过这个病症。”


“这病症的确罕见,患者伤口未愈时,会从中飞出黑色的鸟来,这些黑鸟会追随着患者的心上人——”老乞丐说到这里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子舒一眼。


周子舒一愣,而后淡淡一笑,表现得还算平静,床上的温客行就不一样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嚷嚷起来:“老东西别瞎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老朽行走江湖多年,从未瞎说过话。”老乞丐压根不把几乎要爆炸的温客行放在眼里,“只是这位——”


“周。”


“哦周公子,这几只鸟寓意不详,可是会给你带来霉运的。”老乞丐抬起拐杖点点屋内的几只黑鸟。“我这么说,你可相信?”这话又是冲着温客行说的。


温客行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的,他撑起身来,开口就骂:“老东西活这么大年纪,竟是靠这满嘴胡话吗?你若再胡编乱造,小心我——”“老温。”周子舒打断温客行的话,再次对老乞丐表示了歉意,“您别在意。”


老乞丐摆摆手,“他不信,我便同你讲。患了飞鸟症的人伤口一日不愈,这黑鸟便一日不绝,带来的厄运便也越严重。若想彻底解了这飞鸟症,只有一个方式,那便是自行了结性命。”


“胡闹!”周子舒本来正恭敬听着老乞丐的话,到这里也难掩激动,他看向温客行,对方却在这时安静了下来。


“你这话当真?”温客行问。


老乞丐捋着胡子,不紧不慢道:“老朽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说过半句假话。”



周子舒带温客行回了四季山庄。路上温客行话很少,多数时间都是垂着眼发呆,周子舒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他才抬抬眼,勉强笑笑再喊声“阿絮”。这状态让周子舒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怎么也沉不下来,“老温。”他开口道,“你别听那乞丐瞎说,肯定还有别的方法的。”


“嗯,阿絮。”温客行乖乖应了。


“大巫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你……你再撑一撑,肯定有别的法子的。”


“嗯。”温客行依旧乖乖应了。


周子舒的心里却更加不安了。


本来他们二人对那老乞丐的话都是半信半疑的,成岭迎上来追问的时候,他们也是避重就轻,单说这病能治,却没有透露应该要如何治。直到韩英一身重伤闯进四季山庄,周子舒被段鹏举抓走还被穿了琵琶骨,温客行才真正相信厄运这一说,再看从身体里钻出来的黑鸟时,只觉得它们是索命的厉鬼,讨厌的紧。


但也好在有这几只鸟,温客行才能毫不费力找到周子舒所在。


据毕星明几人回忆,那天一身红衣的温客行从天而降,比起天神,更像是被贬入炼狱准备最后再开一次杀戒的恶鬼。在场所有人无一不被他身上的杀气所震,他仅凭一人一扇挡在周子舒的马车前,嘴角一抬,勾魂的同时也索了命。


顷刻间天窗的人就死了大半,段鹏举青着脸想逃,被温客行一扇削掉了半个脑袋。


“伤周子舒者,我温客行,定要他碎尸万段!”


最后还是周子舒喊了停,他把血葫芦一样的温客行拉到怀里,压下了他拿扇的手。“可以了老温。”他轻劝一声,倒不是为了天窗剩下的人求情,而是惦记着温客行没有好全的伤,“他们不值得你手上沾血。”


温客行这才卸下一口气,如重新活过来一般觉出了身上的痛。他颤着手去摸周子舒的蝴蝶骨,吸吸鼻子眼眶就红了。周子舒还有力气调笑,抬手一刮他鼻梁,“省省吧你,就知道惹我心疼。”


温客行不轻不重地瞪了过去,不像埋怨更像是撒娇。“我也疼。”他说,“我也心疼。”



经过这一场劫,温客行再不敢小瞧从他身体里飞出的黑色小鸟,周子舒却没那么紧张,只是难受每次有鸟钻出的时候,都要把他家老温的伤口再撕裂开。


“要不……”温客行小心翼翼地询问周子舒的意见,结果话还没说完脑袋就挨了一巴掌。


“想都不要想。”周子舒瞪圆了眼,“总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可是你……”温客行又将视线落在了周子舒的蝴蝶骨上,“那老乞丐不是说了,死了之后还会变成白鸟回来的吗?到时候你只要认出我来我就可以恢复啦。”


“那万一变不回来呢?”周子舒单是想想温客行要去鬼门关走一遭就觉得难以呼吸,他抬手扯着温客行的脸颊肉用力捏捏,“再说这话,小心我大耳光抽你!”


“好啦好啦阿絮。”温客行讨饶地笑笑,轻拍着周子舒的手让他放开自己可怜的脸颊肉,“我不说了就是。”



话是不再说了,但事情还是去做了。


周子舒背靠着石头,一闭眼就是刚刚温客行义无反顾跳崖的模样。


怎么能?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内力涌动得厉害,带着钉了钉子的七个伤处要命的疼起来,周子舒也懒得调息,头一仰无声落下两行泪来。成岭还在旁边无助喊着“师父”,他也不想理,只想把人赶得再远些。


“温叔他骗我啊师父!”成岭一边抹眼泪一边去晃周子舒,“他说他可以躲开的,他告诉我他会躲开的!”


“……闭嘴。”周子舒没什么力气,但这带了寒气的两个字还是成功让成岭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周子舒终于攒了点劲儿起身,叶白衣也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站在距他三步远的地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温呢?”周子舒艰难地问道。


叶白衣没急着回答,而是抿了抿嘴,从怀里掏了把染血的折扇出来。


周子舒定定看着那把折扇,气血翻涌又吐出一口血来。


“师父!”成岭再度哭号起来。


周子舒快走两步攥住叶白衣手腕,近乎祈求地问道:“还有呢?就只,就只……”只有这把折扇吗?


叶白衣也很为难,“我真没找到那小蠢货,还有你说的什么白鸟,喏,就这扇子还是我抢回来的。”


周子舒闻言眼前黑了一瞬,胸口剧痛带出一口腥甜,他跪倒在地,几乎要把心口血都吐出来。叶白衣见状慌了神,忙出手封住他几处大穴,急急道:“你要是再出事,那小蠢货定要托梦骂死我了!”


周子舒这时候哪听得了这种话,他扭头怒视叶白衣,但气力确实不济,还没说出一个字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他晕得干脆,没看到不远处那只自崖底费力飞上来的白鸟。


“啾啾!”


“哎呦!”叶白衣冷不防被啄了手指,他低头看向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白鸟,想到之前周子舒说的那离谱的什么飞鸟症,心中一松快,咧嘴笑了出来,“小蠢货?”他尝试着去摸白鸟的脑袋,结果又被啄了手。“真是你啊小蠢货。”叶白衣笑得更高兴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光天化日的还真有人变鸟的稀罕事儿?”


白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成岭还没有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费力扶着周子舒,看着白鸟问道:“叶前辈,您说这只鸟是我师叔变的?”


“除了他还有什么东西这么蠢?”叶白衣不死心的还想去碰白鸟的脑袋,结果被狠狠扇了一翅膀。成岭看着可乐,没忍住笑出了声。


叶白衣面上挂不住,他指指周子舒,威胁道:“你不让我碰,我就把这家伙扔下去。”


“啾啾!!”


“让我揉一下。”


白鸟快要被气死了,它落到叶白衣的胳膊上,犹豫片刻硬着身体直挺挺往他怀里贴。叶白衣终于得逞,他一把抓住白鸟,从脑袋到尾巴尖摸了个遍。


成岭不由得搂紧了周子舒,好好考虑了一番将来要不要把师叔被叶前辈吃光了豆腐的事情告诉师父。


虽然是只鸟。


但那可是师叔啊!



周子舒足足睡了三天才醒,一睁眼便看到了正趴在他胸口打盹的小白鸟。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大脑,让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幻觉。他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睡到浑身乱颤的小鸟,看它迷迷糊糊抬起脑袋,然后突然兴奋地乱“啾”起来。


“你好吵。”周子舒笑起来,挡住了要往他嘴巴上啄的小鸟,“哎,你这啄一下可太疼了。”


“啾啾啾!”小白鸟急急抖了抖翅膀,好像在说“我会轻轻的”。


周子舒惊讶于自己竟能明白一只小鸟的意思,但想想这是温客行变的,便很轻松地接受了这一点。他放下手,道:“那你轻轻的。”


白鸟便真的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周子舒咂摸了一下感觉,不疼,有些痒,惹得他心里酥酥麻麻的。他往床里侧挪了挪,虚虚抓住小白鸟把它放在枕边,郑重喊了声“温客行”。


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周子舒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枕边的小白鸟就变成了他家那位好大好大的美人。


“阿絮!”美人兴奋极了,张着胳膊就要抱人贴贴。周子舒一边心软着让他抱,一边又带着气的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胳膊。


“哎,阿絮!好疼!”


“现在知道疼了?”周子舒故意冷脸对人,“还记得我说的大耳光抽你吗?”


温客行自知理亏,垂下眼在周子舒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把脑袋扎了进去,“哎呀我好困……”“温客行!”周子舒扯了扯这一心装鸵鸟的家伙的耳朵,“你到底会不会好好听话啊?”


“我就是不想阿絮再受伤。”温客行抱着周子舒的腰,闷声道,“而且,而且那老乞丐说的都是真的嘛,我就……好啦下次再不会了。”


“还想有下次?”周子舒扯着温客行耳朵的手又用了点力。


“没有了没有了!”


“当真?”


“当真!”


周子舒这才放开温客行的耳朵,看耳垂已经可怜巴巴红了起来,又心软轻轻吹了口气揉了揉。温客行得逞一笑,抬起头来亲了下周子舒的嘴唇。


“就知道我家阿絮最是嘴硬心软了!”


周子舒翻了个白眼,暗自咂摸了一下这个吻的感觉。


不疼,有些痒,还有些……


甜甜的。


他搂过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的人,长舒一口气,释然地笑了起来。


“老温。”


“怎么了阿絮?”


“你变的鸟,跟你一样烦人得紧。”


“哪有!明明那么可爱!”


“啾啾啾的烦死人了,我都睡不安生。”


“就知道睡,你是猪吗?”


“是。”周子舒干脆答应,“所以要拱白菜了。”


“哎……哎……阿絮别闹……大白天的……嗯……轻点……”



张成岭端着药站在门外,内心突然腾升起一股被迫长大的苍凉感。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受刺|激,他准备等师父完事儿后就告状,说叶白衣把他家温叔的豆腐吃干净了。


嗯,从脑袋到尾巴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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