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食性独居生物

【周温】好家伙,这就是起点男主的待遇吗?

-来自 @莎华 的点梗

-瞎掰文学 依旧有私设 有ooc


张成岭,四季山庄弟子们最羡慕的男人,目前遇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他失手把他温叔给打伤了。



“温叔……”成岭小心翼翼陪在温客行身边,一双手是放前面也不是背后面也不是,“您真的没事吗?”


温客行顶着一张惨白的脸,硬是扬起一个笑来,“我又不是什么纸糊的美人灯,小成岭刚刚那一掌真的不痛不痒。”


可你都背着我吐血了啊啊啊!张成岭内心已经崩溃吼成了土拨鼠,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好似被他家温叔骗过去的模样,那双本来无所适从的手终于伸了出去,“我先扶您回房间休息。”


“扶什么?”温客行眼睛一瞪,拍掉了成岭已经黏到自己身上的手,“不是说了我没事了吗?”


“温叔……”成岭头疼极了,看着温客行就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三岁小孩,“您真的不用为了安慰我这样的。”


“我没有在安慰你。”温客行也急眼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讲不听……罢了,快到饭点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那我扶您过去。”


“哎呀!”温客行就差原地跺脚了,“不用扶不用扶你温叔我好着呢!”


没办法,张成岭只能收了手,看温客行坚强地直起腰身往厨房去,中间一个踉跄吓得他心脏差点要跳出来,但一声“温叔”还没喊出来,温客行就摇摇晃晃稳住了身体,继续往厨房走去了。


待人完全走进厨房,张成岭才敢抬脚追过去,在门口探头探脑,一会儿说“温叔我帮你杀鸡吧”,一会儿说“温叔我帮你切菜吧”,一会儿又说“温叔我帮你生火吧”,叽叽喳喳地找到空就在温客行身边转悠。


温客行被扰得脑袋生疼,最后他把菜刀往案板上一砍,摆出了一副“要不你来”的架势。


成岭一肚子的苦说不出,他把抱着的柴火放下,在温客行的死亡注视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厨房。结果他这边一只脚刚踏出去,身后温客行就隐忍地咳嗽了两声,还急急解释是不小心被呛到了。成岭心里乱得跟一团麻似的,想回头看看温客行的情况又不愿悖了他的意思,最后只得捏了捏拳头僵着两条腿往外走,硬着脖子连眼睛都没敢往后飘。



周子舒跟温客行一起撒了个谎。成岭在一掌打中温客行的时候就明白了过来。哪来的什么经脉已经完全恢复,武功一点没折,哪来的什么身体健康,除了头发白了其他的都跟原来一样。若是全盛时期的温客行,就他这点功夫,怕是连衣角都碰不着。


成岭心事重重地往别院走,迎面碰上了几个练完功的师弟。他们都知道今早成岭跟温客行过招的事情,兴冲冲过来想知道点后续。


“大师兄,听说师叔在你手底下吃了亏啊?”说这话的小师弟两眼闪着光,看向成岭时满心满眼都是崇拜,“师叔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我也要好好练功,争取早日赶上大师兄。”


成岭听了只能苦笑,他伸手摸摸小师弟的头,“那你可要好好加油啊。”


“我会的!那师兄你可不可以帮忙求求师父,让他帮我看看啊?”小师弟扯扯成岭衣角,“现在练功师父都不怎么来看,真羡慕师兄,之前能够被师父和师叔一对一指点,想必再过几年就能出师了吧?”


“没有,师兄还差得远。”成岭摇摇头。且不说现在周子舒参透了六合心法,就是没有这神功傍身,他离出师也差好大一截呢。


“那师兄,等你出师了你准备做什么呀?”小师弟又问。


做什么?这个问题让成岭犯了难。这些年他总听到江湖上有人说他幸运,能够跟着周子舒和温客行浪迹天涯,见识过江湖大小事,继承了龙渊阁衣钵,又安稳在了花常在,人不离的四季山庄。他们总传,待张成岭长大,定能将五湖盟牢牢抓在手心,到时候或许整个江湖都要听他一人号令。


成岭不知道这些说法是从哪来的,也不知道自己目前这只比三脚猫好上一些的功夫是怎么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但跟着周子舒和温客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可以确定自己并不是江湖上的人所说的那般有野心和抱负。


在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少年的时候,他心里确实一直顶着一股劲儿——为爹爹哥哥报仇,重振镜湖派。那是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但是现在那个目标似乎渐渐被时间模糊了,留在他心里的只剩下了一个笼统的,看不太清也摸不太着,甚至不能说是目标,更像是一个心愿的——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


这就注定他得不断努力着让自己强大起来,出师这件事他有想过,但周子舒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座难翻越的高山,他只是站在山底仰望,都只觉敬畏和不可触,故而不敢直接讲出“我要跟你过招”这类话。这件事也像高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逼得他没日没夜地努力练功,只求将来有一天能够用自己健壮起来的肩膀,替师父和师叔扛起一片天,也能用自己坚实起来的怀抱,给师父和师叔换来一个可以短暂歇息的角落。



虽然没人点明,但心思确比周子舒玲珑的温客行早早看出了成岭的不对,在他印象中,成岭这孩子虽然悟性差点,但早前练功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来的,断没有像现在这般急于求成的状况。孩子有了心结必须得早早解开,所以温客行趁着周子舒外出办事,把成岭叫到身边,笑吟吟问他:“要不要跟师叔过过招啊?”


温客行本意是想让成岭醒悟他目前武功的瑕疵还有很多,不要太急于求成,但没想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一个不防被小鬼头一掌拍飞了出去。


胸口痛得紧,温客行几乎是咬牙做好了饭,直起身听外面成岭被小师弟一句“出师后做什么”问得哑口无言,便走出去随便找了个借口把成岭喊了回来。


“温叔。”成岭低着头过来,“您找我什么事?鸡……鸡刚刚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


“你呀你。”温客行恨铁不成钢地点点成岭额头,“不知道我是在帮你解围吗?还是你已经想好怎么回答小师弟的问题了?”


成岭闻言急急抬头看向温客行,动了动唇,犹豫片刻又把要说的话给咽回去了。


“想说什么就说。”温客行后退一步靠上灶台,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脸色又差了不少,几乎就要站不住。


成岭看着这般硬撑的温客行,担忧和生气一并冲向了头顶,吼道:“我现在想要的只是保护你们,保护我想保护的所有人!”


温客行愣了愣神,还没说出话就被成岭牢牢揽住了腰。


“我送您回去休息。”这话说得强硬。温客行偏头去看身量已经快与自己齐平的成岭,没再说什么,只是又一次拒绝了他的搀扶。“我自己可以回去。”他说,“你去叫师弟们吃饭吧。”


“那我把饭给您送过去。”


“不必了。”温客行摆手拒绝,“我不想吃。”想想最后又嘱托了一句,“今天的事万不可告诉你师父。”



但有些事岂是他温客行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周子舒回来得早了些,在饭桌前没看到温客行,心里隐隐便觉得不对。他把给弟子们带回来的零嘴递过去,然后逮住了一个劲儿躲避他眼神的张成岭。


“温客行呢?”


成岭迫于周子舒无形的威压,刚要张口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便听得身后一声门响,随后温客行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这里呢,阿絮。一会儿不见我怎么就这么慌张啊?”成岭扭头看去,见温客行手里还端着一盘凉拌的小菜,怕是为了瞒过周子舒又去现做的。


“好啦别傻站着了,快点洗手吃饭。”温客行把小菜放到桌上,伸手拉了周子舒出去洗手,走前匆匆对着成岭使了个眼色。成岭虽百般不愿,但还是顺了他的心思,吃饭的时候只埋头扒饭,一个字都不往外说。温客行看他这样心里松快了不少,提着的劲儿稍松了下来,这一松坏了事,喉头痒意难忍,一连串的咳嗽是止也止不住。周子舒变了脸,忙放下筷子去帮人顺气,顺着顺着只觉手下的身体一僵,再一看温客行已经偏头呕出了一大口血,接着便无知无觉闭眼倒了下去。


这一变故吓得周子舒魂飞魄散,在场的弟子也是大气都不敢出,成岭更是红了眼,撑在腿上的两只手都在抖。


温客行并没有晕过去太久,在被周子舒抱回房间后就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身边人捏着他的手腕紧绷着嘴后槽牙咬得死死的,便拉了人的小指,讨好般晃了晃。“阿絮,我就是染了风寒,没——”“你以为我不懂脉象吗?”周子舒打断了他的话,却想不通人好好在山庄是怎么受的伤。


这时成岭走了过来,周子舒刚刚没来得及关门,他也没有进去,抬手在门上轻扣两下,便在门口跪了下来,膝头重重砸在地上,发出的闷响引人心头一揪。


“师父,弟子不孝。”成岭开口,“今日非拉着师叔过招,下手没轻没重伤了师叔,自愿领罚。”说罢又磕了一记响头。


“不是,阿絮你听我说——”温客行哪想成岭直接就把所有的事情揽了过去,着急想要解释,周子舒却听也不听,直接罚了成岭去祠堂跪着。温客行看成岭转身离开,心头又恼又气,一口气倒不上来,抓着胸口徒劳张着嘴吸气,窒息感却是越来越强。周子舒见状忙以掌贴上他后心,渡了内力过去,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脸,不住喊着“老温”,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给喊回来。


这下周子舒是真动了怒,他扶着温客行躺好,就要出门去教训张成岭,结果房门还没跨出去就听到了身后人一声抽泣,一扭头,床上的美人灯两眼通红,眼泪正啪嗒啪嗒往下砸。


周子舒无奈叹出一口气,心想他的老温是真真把自己的死穴拿得准准的,几滴眼泪下来浇的他是一点火都发不出来,只能重新坐回床边帮人擦眼泪。


“哭什么?嗯?疼紧了?”


温客行摇摇头,抬手去抱周子舒的腰。“不怪成岭,”他说一句话就要抽噎几下,眼泪还止不住,“今天是我,是我要去跟他过招的。”


这话周子舒是相信的,他又帮温客行擦擦眼泪,哄道:“好我知道了,快别哭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你想说吗?”


温客行眨了眨眼,按住周子舒帮自己擦泪的手蹭了蹭,“我想说的,我说的,阿絮……他,那个成岭,我……”温客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突然空白一片,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自己听了都嫌弃。他又拉了拉周子舒的手,脸上委屈的意味更甚。


周子舒心疼的简直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了,他脱了鞋躺下去,把温客行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手一下一下在他后脑勺顺着。


“别着急。”他说,“慢慢讲,阿絮都听着呢。”


温客行便把成岭这段时间练功急于求成的情况都跟周子舒说了。“……我以为就算功力折损了些,最起码还是可以教教成岭的,谁想现在我连他都打不过了。”温客行说到这里眼泪流得更急了,“阿絮,难道我日后注定只能拖你后腿了吗?”


“傻瓜。”周子舒压了压眼底的湿意,轻轻一贴温客行额头,“还说成岭呢,你这不也是急于求成了?”


温客行刚在武库醒来的时候,经脉俱损,武功几乎全废。周子舒翻遍了天下秘籍,日日以内力护着他残损的经脉,花了大半年才帮他勉强恢复了三成功力。后来又休养了差不多一年,看温客行身体稳定,不再突然咳血昏厥,才敢带着人离开极寒之地回四季山庄。本来想着庄内的弟子对温客行都恭敬有加,再加上有他护着,慢慢来总有一天能把人养好,就算恢复不到全盛时期,最起码也能达到原来的七八成。


谁想最后变故竟出在温客行自己的身上。


周子舒现在一闭眼就是刚刚温客行吐血晕倒的模样,偏偏怀里人还不知好歹地对他笑,软绵绵说着“阿絮我错啦”,也不知道诚意到底有多少,恨得他几乎想要凑过去把这人漂亮的鼻子咬掉。


但咬是真舍不得咬的,顶多就是伸手刮刮再捏捏。


“我就是有九条命,早晚有一天也得被你都吓没了。”周子舒怪道。


温客行闻言两手伸出被子去抱他,“知道错啦。阿絮,我慢慢来,你可得等等我呀。”


“什么叫等?”周子舒故作生气地拧了眉头,又去捏温客行鼻子,“我就在你旁边,一步都不会丢下你的。”


温客行被这句话羞红了耳朵尖,他扯了被子把两人都给盖上,闭眼嘟囔着说要睡了。“睡吧老温。”周子舒亲亲他的额头,“别着急,一切都会好的。”



隔天被排到打扫的弟子拖着扫把走到祠堂,看成岭在里面跪着吓得瞌睡都跑没了。


“大师兄?你不是昨天下午就跪在这里了吗?怎么现在还在?”


成岭苦笑,“哎,这不是师父还没说让起嘛……对了,你一会儿练功的时候记得跟师父提一句‘大师兄怎么不在’,不然……”


估计周子舒就真把他还跪在这里的事儿给忘干净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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