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霍】惊喜
-罗杰X霍言
-接 车祸 篇
-所有情节安排只为自己爽，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这里先行滑跪致歉
-因个人习惯，文中不出现真实地名，如若降低阅读体验，再次致歉
-
“病人心脏骤停！”
“……”
“没有呼吸和脉搏，准备心肺复苏。”
“……”
“准备第一次电击除颤。”
“……”
“肾上腺素一毫克。”
“……”
“准备第二次除颤。”
“……”
罗杰猛地睁开了双眼，耳边还不断重复着梦里医生抢救时说的那些话。
他醒来的动静有些大，惊扰到了旁边睡着的年轻消防员，小同志迷迷糊糊睁开眼，开口就问：“换班了吗？”
“没有。”罗杰伸手抹去脑门上的汗，“还有时间，你再睡一会儿。”
他本来应该在医院陪着霍言的。
那天他赶去医院，在ICU外站了没多久，就听门内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医生护士潮水般涌过来，把他冲到一边。他站在门外，看着病床上不断在生死线上挣扎的霍言，只能徒劳捏紧了拳头。
心脏骤停。
没有呼吸。
没有脉搏。
一张又一张的病危通知。
罗杰咬牙看着为了霍言的生命而忙碌着的人们，站在医院走廊，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娴姐再一次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后，被刘璇扶到了一旁。罗杰跟过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呆了好半天才喊出来一声“阿姨”。
娴姐难得没有去纠正小辈对自己的称呼，她拉了拉罗杰的手，低喃一声“会没事的”。她没有看着谁，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对罗杰说，还是对霍言说，或者是对自己说。
-
霍言的情况直到凌晨才稳定下来，晏蓝走出ICU的时候脚步都是虚的。
“罗杰呢？他不是过来了？”晏蓝四下张望没看到应该等在外面的人，问着一直陪着娴姐的刘璇。
刘璇有些无奈，“被一通电话叫走了，雨北市一个村庄被淹，他要带队去支援。”
晏蓝点点头，心里有些堵得慌。
她无法对罗杰的行为做出评价。可能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是不能理解罗杰的做法的。不能丢下生死未卜的爱人，这是人之常情。
可晏蓝明白，在场的人都不会怪罗杰。
也包括刚被他们从鬼门关拽回来的霍言。
-
罗杰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各方调配过来的物资大部分还在路上，眼下仅有的一些都优先给了受灾群众。水也是紧缺，罗杰从睁眼到现在只喝了小半瓶矿泉水。
“村庄北边有人员被困，请求支援！”
“罗杰收到。”
目前村庄的水位已经涨到了腰部，但还有大量人员没有转移到安全地点。
和罗杰同批赶来的消防员和武警都已经是超负荷工作，但所有人都咬牙撑着，丝毫不敢掉队。
将所有被困人员送上皮艇，罗杰泡在水里把皮艇往前送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脚下感觉软绵绵的踩不到实处，身上的劲儿一松整个人就往水里栽去。
口鼻灌进污水，窒息的感觉拽回了罗杰的几分意识，同时他感觉到自己两条胳膊被人拽住，腰也被托了起来。等再清醒的时候，他已经躺在皮艇上了，刚救下来的几个人都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大娘眼睛都红了，摸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喊“孩子”。
罗杰张了张嘴，但没能发出声音。跟他一起来支援的王大印一巴掌拍到他的肩上，道：“别说话了，一会儿到地方你好好休息了再出来。”
罗杰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体力透支加低血糖。要他躺着休息他也躺不太住，觉得身体无碍了就又爬起来投入了救援。
他们这次支援工作总共进行了五天，期间罗杰根本就没有碰过手机。
收队那天罗杰躲着车上睡得东倒西歪的王大印等人，给晏蓝打了通电话，声音压得低低的，没意义寒暄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询问了霍言的情况。
晏蓝沉默了。
罗杰心头一紧，再开口时便磕绊了起来。
他说：“你，你老实讲，我，我受得住。”
听筒里又是半天没有动静。
罗杰像是等待宣判一般紧握着手机，极为认真的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有用的信息。
时间好像在此刻被无限拉长了，他像是等了半辈子，才听到那边传来一声轻笑。
那熟悉的声音让他瞬间热泪盈眶。
“霍言……”他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往地上砸，
像是觉得自己这样很没出息，罗杰用力吸了下鼻子，平稳了一下情绪又去喊“霍言”，结果这个名字刚滚上舌尖他就再次溃不成军，两个字被他咬得颤了又颤。
“哎。”
霍言轻轻答应了一声。
“罗杰，我在呢。”
-
霍言在罗杰前往雨北市的第二天下午就醒了过来，所有医生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晏蓝在参加专家会诊的时候别过头哭了，她知道霍言能这么快醒来不止是因为身体底子很好，还因为他是真的在很努力想要活下去。
罗杰前往雨北市的第四天，霍言被转去了普通病房。
拔管后他问出的第一句话是——
“我的戒指还在吗？”
刘璇告诉他，戒指已经到罗杰手里了，让他放心。
但霍言却是有些不高兴，他有些吃力地抱怨：“那是我买的戒指，你这样是准备让他再送给我不成。”
霍言知道罗杰本质上就是个傻直男，向来把握不好对人好的那个度，有时候他都要被罗杰那直白又强烈的表达爱意的方式给淹没了。
包括但不限于冬天往他身上加的两套羽绒服，点来永远都是超分量的外卖，以及可以和粥媲美的珍珠奶茶。
所以玩小心思，玩浪漫这种事情，霍言都是自己揽过来的。
在他这里，罗杰只要傻乎乎地打直球就好了。
买下戒指和生日蛋糕的时候，霍言已经做好了要把罗杰给感动哭的准备，只是没想中间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晏蓝接到罗杰电话的时候，他刚好醒着，他听着小姑娘语气轻松地跟那边扯皮，心里也是舒坦。
只是没想晏蓝说着说着，突然就把手机贴了过来。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挑眉偷笑的晏蓝，刚要开口听筒里便传来了罗杰颤抖的声音——
“你，你老实讲，我，我受得住。”
聪慧如霍言，自然知道罗杰这是问出了什么问题。
他起了玩心，故意沉默，却终于在对面连呼吸都不稳的时候软了心肠，漏出了一声轻笑。
然后换来了好几声带着哭腔的“霍言”。
“哎。”他答应着，“罗杰，我在呢。”
罗杰不再说话了。
霍言耐心等着，嘴角一直都没下来过。
约莫过了半分钟，罗杰再开了口，却是又生硬又别扭地说了句“我没哭”。
霍言难得没有怼回去，好脾气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霍言。”
“嗯？”
“谢谢你回来。”
“罗杰。”
“嗯。”
“生日快乐。”
-
霍言车祸伤到了心肺，需要慢慢养回来。
罗杰知道后就每天消防站医院两头忙，困了就拿椅子一拼睡在霍言床边，最后还是刘璇看不下去，从仓库找了个行军床送了过来。
因为罗杰每天都是急哄哄的，霍言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他戒指的事情。
这天罗杰难得赖床，醒来后也没着急去上班，霍言好奇问他，得知这人请了一天假。
“你没事儿请什么假啊？”
“好好陪陪你啊。”罗杰按了按睡得有些酸疼的腰，“等晚上，晚上有惊喜给你。”
以霍言对罗杰的了解，他已经猜出来这惊喜八成要跟他那不知去向了快半个月的戒指有关，但看着罗杰笑得傻乎乎，浑身冒出小花花的傻样，他也没想着去戳穿，伸出手像揉狗狗一样揉了把罗杰的脑袋。
“行，我等着。”
然后晚上罗杰就搞了个轮椅推了进来。
霍言坐在床边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你这么兴师动众干什么？我腿又没瘸。”
“哎呀不想你走路，来嘛来嘛我推着你出去看星星。”罗杰说着就凑过去想抱霍言起来，手都伸到霍言腿弯了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硬生生停住后抬了眼，“抱你，可以吗？”
霍言没好气地撇了下嘴，干脆利索地伸手搂住了罗杰的脖子。
罗杰乐呵起来，抱起霍言把人稳稳当当放到了轮椅上，推着他出了病房。
大晚上带病人出来瞎逛的很少，也正好给了他俩足够安静的二人世界。罗杰找了片空地停下，装模作样地陪霍言看了会儿星星后，就骗着人把眼睛闭上。
霍言看着罗杰那张完全暴露了所有心情的脸就觉得好笑，但还是听话乖乖把眼睛给闭上了。
“罗杰，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把我之前买的戒指转手送还给我，我一定饶——”
“睁开眼睛吧霍言。”
住院部在小道旁装着矮灯，能够照亮路又不会如路灯那般将黑夜驱得远远的。单膝跪地的罗杰被矮灯暖暖的光笼着，无论是表情还是视线，都像快化了一般柔和。
霍言睁眼的时候先对上了罗杰晶亮的眼睛，他看愣了一瞬，然后才注意到罗杰手里捧着的东西。
“……罗杰，哪有人一下掏出两对戒指的啊？”
“不行吗？这是你买的，这是我买的。”
“我买的就是婚戒啊！你又买，不浪费吗？！”
“我买的比你晚，所以我的是婚戒，你的是订婚戒指。我的要戴在无名指上，你的要戴在中指上。”
“……我想冲你竖中指。”
“霍言！你要不要戴嘛？”
“戴戴戴！没说不戴！”
霍言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他认命伸出手去，被罗杰稳稳接住。
“这个是订婚戒指。”罗杰拿起之前霍言买的，给套在了中指上。
“这个是结婚戒指。”罗杰拿起自己买的，给套在了无名指上。
霍言被幼稚得说不出话来，他拿右手撑住脸，抬起被套了两枚戒指的手欣赏了一下。
“明显还是我买的好看一些。”
“那也是我看上的款式！”罗杰小孩子一般接了话，然后将两个戒指盒往霍言腿上一放，把自己的左手递了过去，“该你给我戴了。”
“好好好。”霍言无奈摇了摇头，拉过罗杰的手，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拿起自己之前买的戒指，“这个是订婚戒指。”说罢套在中指上。而后又拿起罗杰买的，道：“这个是结婚戒指。”说罢套在了无名指上。
罗杰和霍言的这个仪式充满了荒唐和幼稚，但两人却都深陷其中，嘴上拌着笑骂着，心里却都是虔诚和认真。
夜空繁星点点。
罗杰站在霍言身后，弯下腰环抱住了他，两人的左手碰到一起，四枚戒指折出来的光，比天上的星更为闪亮。
-
霍言知道罗杰不会玩什么浪漫。
但他确实从罗杰那里收到了惊喜。
他很爱这个惊喜。
fin.
